昨天早上,看到木子發在朋友圈的狀態:
早安 加德滿都
昨天到達加德滿都,趕上他們2080年的新年,昨晚是跨年夜,街上擠滿了人,街道自然而然成了舞池。
現在我感覺腦子裡還是鑼鼓聲和DJ的吶喊。
睡眼朦朧的我,瞬間有根心弦被撥動了。
我評論:快樂的國家
木子回:快樂在這裡很簡單
是啊,也許隻有去過的人才能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。
我真的是太喜歡這個國家了,我不想說我愛尼泊爾,因為愛有時太沉重,對這個國家是那種愛如初見的喜歡,見到時是喜歡的,懷念時也是喜歡的。
全世界十四座八千米以上的雪山,有八座部分或全部位於尼泊爾,尼泊爾是當之無愧的雪山之國,地勢南北落差超過8000米。
徒步天堂是曾經我對他的印象。
今天早上,我看到飛越珠峰團隊昨天深夜推送的文章及視頻
我的心啊,也跟著飄過去了。
疫情前的連續幾個冬天我都是在尼泊爾度過的。
2019年,我在尼泊爾幾乎累計待滿了簽證所允許的最長150天。
如今想起他來,我想到的是:眼睛在天堂,有時身體在地獄,但是心卻是在伊甸園。
我對尼泊爾充滿了豐富的感情。
雪山旁我與雄鷹一起翱翔,費瓦湖畔,大魚、小魚就在我眼前遊來遊去,博卡拉的許多烏鴉都認識我,我一上天臺,它們就一傳十十傳百的飛過來,圍在我身邊。
更別說那些陪我一起爬山,我一降落就圍過來,讓我枕頭、讓我踏腳的狗狗們。
有時我會跟著一頭黃牛在街頭漫步,看著它走進路邊人家的院子裡,又被人像趕淘氣的孩子一樣趕出來,看著它經過水果店時,停下來旁若無人的吃起了一顆木瓜,被在別家串門的店主遠遠呵斥,它也隻是慢悠悠地走了,一點都不慌張。
黃牛是神靈、烏鴉是神靈,尼泊爾人會給狗狗過節日。
有一天我飛傘回來,走進我那在頂樓的房間,看到衛生間的小窗戶被打開了,地上一片狼藉,我以為進賊了,可是我看我的錢包電腦都在,沒有丟失任何財物,再一想,我還沒聽哪個朋友說過被偷竊,於是想,難道是猴子。
我走到天臺上四處看,哈,果然看到對面樓房外,有兩隻猴子順著根繩子爬得歡,其中一隻手裡還抓著個面包。
在這裡,我真的體會到了萬物和諧。
2019年5月,我在尼泊爾,這一次,我沒有帶上我的滑翔傘,一天早上,我在酒店遇見一位澳大利亞的飛行員,他問我不帶傘每天怎麼度過空閑時光呢,我說早上我坐在湖邊看魚,晚上我在湖邊散步看螢火蟲。
就在這個並不算大的湖邊,我遇見了世界各地的人,東方的、西方的。
有一天,我跟一個德國的小夥子聊到餐廳打烊,有一天,我在一家韓國人開的餐廳裡,聽一奇怪的西方老頭兒跟一亞洲面孔的小孩子聊天,聽了一晚上,聽得入神。
我也跟很多尼泊爾人聊過天,每一次聊天對我都是一種治愈。
無論是當老板的,還是給人打工的,有錢的沒錢的,他們對自己的生活似乎都很滿意。
普通的,一家人都在半山的一個餐廳裡給人打工,可是他們很安然,可以一家人在一起,這樣就很好。
富有的,一位大學教授,他的家就在薩朗科起飛場旁邊的山脊上,跟雪山之間就隔著一個河谷,他建了零零落落的幾棟石頭房子,石頭房子外的一處山頭上有各種天然造型的石頭。
那天,他站在涼亭下,背對魚尾峰,俯瞰費瓦湖,我說:你也太幸福了啊,日出、日落、星空、雪山、費瓦湖盡收眼底!你每次站在這裡是什麼感覺?
他哈哈大笑,張開雙臂,說,有時我站在這,就會想:I am the King of my land!
是啊,這一片山頭都是他的,他就是這裡的王。
我也跟那些很窮孩子接觸過。
父母送孩子來上學,隻不過是因為學校裡可以吃到免費的午餐,午餐很簡單,談不上什麼營養,就是一團米飯加一勺馬鈴薯泥。
我們飛傘盤高,跨過河谷,可以飛到對面魚尾峰下的綠墻《雪山下一片綠色的山脈》,有座山上有所學校,學校的屋頂上寫著大大的字:NAMASTE PILOTS。
這不僅僅是對飛行員的問候,也是祝福,也是致敬,包含了一切美好的意願。
那次我們過去,給孩子們帶去了禮物,帶去了糖果,孩子們給我們準備了花環,我好羨慕他們開心舞蹈的樣子。
有一次跨年,我跟朋友們用了一天半的時間爬上了魚尾峰旁一個4000米的山脊上,從那裡起飛,我在空中滑翔了17公裡,飛到山谷盡頭,準備降落時,聽見地面傳來孩子們興奮地叫喊聲,落地時,跑得快的已經到了我跟前,跑得慢的遠遠就問有沒有巧克力。
我拿出手機,他們一個、兩個、三個、四個……的出現在我的鏡頭裡,全是笑臉!
我真的很開心,遇到了這群孩子,感染了他們的快樂。
我覺得這才是越野飛行《於我而言》的最大樂趣,並不隻是飛得又高又遠。
就像走遍千山萬水,始終還是人最美。
無論飛得多高多遠,最終還是要回到人間,遇見不同的人,發生不一樣的故事。
我是七天,公眾號:七之戀
尼泊爾的快樂回憶,我有一籮筐,能講上幾天幾夜。
但也有一些小煩惱,比如我糟糕的腸胃,在尼泊爾吃盡了苦頭。
每次到尼泊爾的前一、兩周,我都在適應水土,哪怕是喝外面的一杯咖啡都會拉肚子,朋友們出去吃大餐的時候,我隻能自己用氣爐用瓶裝水煮點面條吃,所以後來幾次去,我都會租帶廚房的房間。
還有尼泊爾的交通……走陸路,從首都加德滿都到博卡拉,200多公裡,能開上不止8個小時。
走空中,就在今年1月,一架搭載72人的從加德滿都飛往博卡拉的客機墜毀。
這條航線我往返過很多次,乘坐過小到內部像中巴車一樣的客機,兩邊都是單座。
每次朋友們擔心我的飛行安全時,我都會跟他們說危險的是到盧卡拉的飛機,不是到博卡拉的飛機。
我把每次奇葩的乘機經歷都當做一種特別的旅途體驗,還有些竊喜。
但是看到今年1月的悲慘事故,我不得不慶幸我的好運氣。
曾經有一次飛到加德滿都上空,飛機一直在轉360,就跟我們飛滑翔傘消高降落一樣,可是我卻沒看到機場在哪裡,真是把我急死了,那一次我有一點點慌。
曾經,我寫過一篇《》,我一周之內坐了三趟『長途』車,藍毗尼的塵土飛揚,我這輩子估計是忘不了了,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遮天蔽日。
但,我還是無比懷念這個國家。
他的塵土飛揚、我的水土不服,都是歡樂的插曲。
回到木子他們抵達加德滿都的那個夜晚,雖然我不在現場,但我完全能夠感受到那份歡樂。
尼泊爾的節日特別的多!
我曾經問過我的尼泊爾朋友Om,我問他一年365天裡,有多少天是節日。
他回答:366天!
我經歷過他們的跨年夜以及一些我也不知道是啥節日的日子。
大街上的人遇到了朋友都是扭著舞步上前打招呼,三五成群的都是聽到了音樂就開始舞蹈的人。
滿大街的笑顏。
木子一行,不早不晚正好趕上了4月14日的尼泊爾新年,投入了歡樂的海洋。
而今天,4月15日,他們一早乘坐直升飛機前往盧卡拉,開啟此次行程的第二階段:徒步EBC。
他們將用5-7天的時間負重徒步到珠峰南坡的大本營。
就像佐螞在文章裡所寫:這不僅是一個跋涉的過程,也是隊員們逐漸適應背負和海拔的過程。
看到木子發了在直升機上的照片。
我問他是已經安全到達盧卡拉了嗎,我說:早上還真是在心裡為你們暗暗祈禱,畢竟這是世界上最危險的機場之一。
從他們踏上直升機離開加德滿都的那一刻,他們其實就是在向危險接近。
就在三天前,珠峰南坡昆佈冰川地區發生雪崩,三名夏爾巴向導失蹤。
所以,我一直對他們說的都是希望他們此行順利、平安!
其他都是其次。
此時此刻,他們也許正徒步行進在前往大本營的路途中。
祝他們順利、平安!
2023飛越珠峰系列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