爬山意外發現被燒焦的人頭後,我報了警,警察卻懷疑我是兇手。

我隻是爬山減肥,卻不慎掉進獵戶抓豬的陷阱中。

幸運至極,洞裡並未設置木樁。

可當我抬起頭,「啊——」

一個被燒成黑炭的人頭靜靜地立在前面望著我。

我流著淚,哆哆嗦嗦地報了案,警察將我送往醫院。

本以為此事再與我無關。

然而,警方懷疑兇手就是我。

爬山意外發現被燒焦的人頭後,我報了警,警察卻懷疑我是兇手。

01

那是一個周日的清晨,我和閨蜜王晶照常去鎮裡的後山爬山。

因為走膩了以往爬山的路,我提議換一條路,這樣新奇些。

王晶答應了。

我們穿過茂密的樹林,淌過清澈的小溪,一切如往常那般。

行至半山腰時,明明早上上過廁所,但不知為何,我突然感覺肚子沉甸甸的,非常不舒服。

我朝四周望去,都是大樹,或是稀疏的草叢,隻有西邊的植被茂盛點,望著山腳層層疊疊的樓房,我感覺有點尷尬。

於是我讓王晶在原地等我,我想去西邊找個偏僻且茂密的草叢方便一下。

大概走了幾分鐘,我看見一處茂密的灌木叢,我急忙向那兒狂奔,不料腳下踩空,就地摔進村民抓野豬的陷阱中。

幸運至極,那洞裡未設置木樁。

但我的腳好像扭到了,腿還被磕破了一個大口子。

我努力撐起上半身,坐立起來,想喊王晶救我。

我抬起頭,「啊——」

微光中,一個幾乎被燒焦的人頭靜靜地立在前面望著我。

我被嚇得直往後退,手卻突然碰上什麼東西。

轉頭望去,是一隻燒成黑炭的斷手,血肉模糊。

我又驚叫一聲,手忙腳亂地爬向另一邊。

我抱著雙腿,顫抖著身體,眼淚鼻涕和泥土全部混雜在我的臉上,狼狽不堪,我哆哆嗦嗦地從口袋中拿出手機報警。

「殺……殺人了。

警察很快到來了,我被救了出來,並被送往醫院。

在送到醫院的同時,警方又從其他陷阱裡發現了死者的部分屍體。

我本以為此事再與我無關,畢竟我隻是一個報案人。

然而,我卻成為了警察眼裡的嫌疑犯。

因為兇手毀了受害者的面容和指紋,剛開始,警方根本無法查詢受害者到底是誰。

直到周一的晚上,有民眾報警,說是有個老師消失了。

警方比對了DNA等信息後,受害者的身份徹底確定了。

令我沒想到的是,這件事會與我扯上關系,簡直倒了大黴。

死者名叫何安,他是我的同事。

因為工作問題,前幾日,我和他發生過一些糾紛。

因此,警方認為我有足夠的殺人動機。

而我又是案件現場的第一發現人和報案人,他們懷疑是我記恨在心,一時上頭謀殺了何安,將其拋屍荒野,再自導自演,從而混淆視聽。

02

我被調查審訊了,問我話的是一個長相溫和的中年女性,旁邊還有一個年輕的男子,容顏剛棱冷硬,身材修長挺拔,卻做著記錄員的工作。

女警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,語氣很溫柔,「許娟小姐,據我了解,往常的周末你和王晶一直都是從東部那條山路爬上山頂,為何周日那天你向王晶提議換一條山路爬山?還湊巧摔進陷阱中發現了何安的屍體?」

我躺在病床上,腳上打了石膏,腿上纏上繃帶。

大概是驚嚇過度,亦或是疼痛,我的臉色有些蒼白。

「上次爬山,晶晶向我隨口抱怨,每次爬山都走那條路,花花草草都一模一樣,無趣極了,但我將此事記在了心上。

「周六那天,我去問了鄰居林霄,他告訴我,去山上的路除了以往我們走的那條,還有另外一條,不過那條路有些崎嶇,並不好走,但風景挺好。

我頓了頓,接著道:「那日,我將這事跟晶晶說了,晶晶同意了。

警官要是不信,可以對他倆進行詢問。

「至於掉入陷阱,就是那邊的草叢茂盛些,我沒想到有個陷阱,就一腳踩上去了然後掉下去了。

我越說越激動,臉上呈現出迫切的神色,聲音也漸漸大了起來,「警官,我是真不知道何安怎麼死的。

我和他無冤無仇,就有一些小糾葛,怎麼可能搭上自己的人生去殺他?何況他被分屍成這副模樣,我一個女生,又沒有工具,我怎麼可能做到?」

問話的女警倒了杯水給我,朝我露出溫柔和藹的笑容,安撫道:「我知道,我們也隻是例行公事問話審訊,查找案件的線索和證據,沒有懷疑你的意思。

我望著她的眼,稍稍定下心來,接過水杯,垂頭抿了一口,然後握著水杯開始回想。

「今年教師評職稱,何安能力、成績都不如我,卻憑著後臺搶了本該屬於我的名額,還朝我炫耀,說什麼他資歷比我深。

想到這,我生氣極了,捏緊水杯冷笑道:「不就是比我多呆了幾年。

「因此周四那天,我和何安在辦公室裡發生了激烈的爭吵,事後他便離開了。

何安教的地理,周五他沒課,他就一直沒來。

我就再也沒見過他。

女警又問道:「請問當時爭吵的時候有其他人在場嗎?」

「沒有,那時是中午吃飯時間點,因此隻有我們兩個人。

但辦公室有監控。

03

問訊停止了,女警突然接到了鑒證科打來的電話。

電話中的人說何安的屍檢報告已經出來了。

因為其被燒屍拋屍等一系列操作,兇手的作案痕跡幾乎都被抹除了,根據脖子上的勒痕以及血栓位置,受害者的死亡原因初步斷定是勒死的,死亡時間大概是下午兩點到五點這段時間。

值得一提的是,勒痕有幾道,並且有的深有的淺,不過可能是受害者掙紮所致。

其次,他們在何安的後腦勺上,發現了被物擊打的痕跡,應是他人將他擊昏後拖到其他地方進行殺害分屍。

再者,他們發現何安的生殖器也被割了,這並不符合分屍的特點。

因此,他們猜測可能是情殺。

然而,我和何安之間可不存在所謂的情侶關系。

電話掛斷後,女警皺著眉頭,應該是在思考。

過了一會兒,她朝我說道:「許娟小姐,這次多謝配合,麻煩你了。

我一怔,這就打道回府了?

「應該的,希望警官早日抓獲兇手。

女警站起身,把手機放回口袋,「周六那天你一直待家裡嗎?」

她就像隨口一問,但我知道,這是一種降低我戒備心的審問手法,不動聲色地套出她想知道的實情。

我抬頭回道:「不是,早上八點起床跑步,中午十一點發現家裡沒菜了,就去市場買了些菜,下午兩點我約晶晶去KTV唱了幾個小時的歌,一起吃完晚飯後,我們又去看了場電影,一直到晚上八點半才回家。

「你和王晶小姐每個周末都回去爬山嗎?」

「對,鎮上沒太多娛樂場所,除了下雨天,周末我們都會去爬山鍛煉身體。

女警還想繼續問下去,但這時敲門聲傳來,有人來了,是王晶。

女警他們離開了,但令我不解的是,那個記錄員走時,瞥了我一眼,目光銳利,像是一隻等待捕食獵物的鷹隼。

門外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,他們應該是在詢問王晶。

我有點緊張,手不自覺地抓住被子的一角。

聽到外面王晶的回答,我松開了手,嘴角微微上揚。

過了一會兒,王晶走了進來,「衣服拿過來了。

我抬頭看向她,「嗯,你怎麼買了這麼多東西?」

王晶提起手中的鮮花和水果,「這些嗎?是你對門的鄰居送的。

我很驚訝,小聲嘟囔了一句,「他怎麼還沒走?」

王晶沒聽清楚,「什麼?」

「林霄怎麼知道我住院了?」

王晶回道:「這不回去幫你拿衣服嘛。

剛巧就碰上了,他順口問一句你怎麼不在,我說你住院了,又將事情經過說了一番,然後他就買了這些東西,托我帶過來了。

「哦!那這回痊愈了,我可得好好感謝人家。

「這倒也是。

」王晶點了點頭,看了看我,突然傾身向前,揶揄道:「誒,你這位鄰居不會是喜歡你吧?」

喜歡嗎?

並沒有,林霄喜歡的一直是那個手捧鶴望蘭的女孩,而我足夠像她。

我將她靠近的臉一把推開,「怎麼可能,你天天瞎想。

王晶朝我笑著說:「怎麼就不可能啊?水果就算了,他還送你鮮花,還是玫瑰。

雖然你喜歡的花是鶴望蘭,滿屋子種的都是它。

我一愣,我喜歡鶴望蘭?

別說笑了,而滿屋子都種滿它,當然是有別的緣由。

「唉!你別想那麼多。

林霄有妻子,並且很愛她。

隻可惜造化弄人,他妻子因故去世了。

王晶撐起下巴,「啊?好吧!我本來覺得你和他還挺般配的。

兩人都是九八五碩士畢業,放著大城市的高薪工作不做,跑到這個小縣城來,簡直是瘋了心了。

「唉!我當時不想著為國家教育事業奉獻嘛!現在想想,有些後悔了。

至於林霄,大概是因為他的生活和信念都受到了翻天覆地的重擊,而女友的家鄉恰巧在這兒,他想讓女友魂歸故裡,才辭職來到這個小鎮。

04

警方通過對拋屍現場的勘察取證,發現西邊的植被的確比其餘地方茂盛些,隱蔽性確實不錯,是個上廁所的好地方。

也就是說明,我沒有撒慌,真的隻是恰巧而已。

事情又過去了一天,案件依舊沒有任何線索。

警方隻能大海撈針,查找何安這幾日可能出現的地方的所有監控。

他們發現一件奇怪的事,周四晚上十點,學生晚自習都結束了,但何安卻獨自一人回到辦公室,一直到十點半才出來,然而,他什麼東西都沒帶出來,臉上的神色非常惱怒,還混雜著焦急和恐慌。

學校為了省電,到了晚上九點半,整棟教學樓會直接停電,隻會留下出口對面的監控。

因此何安進去幹了什麼,眾人根本無法得知。

我知道這事的時候,臉色微變,輕聲罵了一句這個傻B。

誰會把至關重要的東西留在辦公室裡?

我隻能抱希望於沒人能由此聯想到我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