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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創文章丨稿費你做主
天一入伏,悶熱的天氣就讓人受不了。
即使坐在冷氣開放的餐桌旁,面對著滿桌雞魚肉蛋的,也是一點味口也沒有。
倒是幾盤時令調味菜,引得人們不住筷地叨,就想著哪天也去挖些來。
剛放了暑假,兒子就嚷嚷著出去玩。
大熱的天,出門就是一身汗,真是哪裡也不願意去。
可總禁不住小孩子的軟磨硬泡來,就答應他明天一早到近些的嶧山去,順帶著摘些蘋果、桃,還能捎帶著挖些野菜來。
六點就坐了直通的公交車,半個多小時就到了山腳下。
可太陽也不睡懶覺,五點多就爬到了半天上。
才剛下了車,就覺得渾身粘粘的,有汗順著臉頰往下淌。
一絲風也沒有,大清早地就有知了在不遠處的樹叢裡,扯開了嗓子『吱了——吱了——』地叫。
倒是小孩子不怕熱,十一、二的男孩子有闖勁。
本來我還想著坐了索道去山頂上涼快去,可兒子非說要趁著清早日頭不毒爬山去,回來再看情況坐索道。
還振振有詞地教育我:『這麼大的小夥子,怎麼一點苦頭不能吃?
你看人家建築的伯伯們,哪個不是汗流夾背地一整天?
』又說:『咱們這時爬上去,回來再想著坐索道。
沒有苦中苦,哪來甜中甜?
咱這是先苦後甜呢!』
聽著兒子一套一套地『教訓』我,妻子在一旁偷著樂。
還幫著兒子瞎起哄:『趁著天熱爬山去,這才是鍛煉意志呢!』
歇了幾歇爬到了東邊的半山腰,不遠處的兩塊大石頭間竟有細流流下來,一塊不太陡的濕地上就長滿了各種各樣的青草。
不但有妻子愛吃的馬齒莧、野莧菜,還有我愛吃的掃帚菜、豬毛草,蒲公英、萋萋芽、豬耳朵草、野芹菜什麼的也到處是。
不顧兒子在前面吆三喝四地急著走,妻子掰了段洋槐枝,下腰剜起野菜來,不一會就連挖帶掐地弄了半塑料兜。
兒子折回身來拉她媽,她媽直起腰來直嘟囔:『隻知道春天時回老家挖野菜,哪曾想夏天裡也有這麼多!滿坡裡都是開胃菜,住在鄉下有福呀!』
又爬了約有半小時,來到了一片平平坦坦的草地上。
幾棵並不成排的楊樹、梧桐上,碧綠的葉子濃濃鬱鬱的,幾隻知了也不知正趴在哪棵樹上此起彼伏地對唱著。
見有人,一群『嘰嘰喳喳』叫著的麻雀,忽啦一聲飛走了,知了也受驚嚇似地駐了唱。
見楊樹下有一些小指頭般粗細的小洞洞,我說這一定是蟬往外爬的洞。
於是兒子掰了根荊條棍,圍在楊樹下摳起了知了龜,不一會竟摳出了四、五隻。
不時地有螞蚱從草叢裡飛起來,兒了就又丟下摳知了龜的木棍棍,雙手拍起螞蚱來。
可是螞蚱們能飛能跳的,個個都是狡猾得很,你才剛剛靠近了,它就『倏』地一下飛起了。
我和妻子都幫忙,總算逮了十來隻,就商量著掐了翅膀回家和知了龜一起油煎了吃。
離大『鰲』字的不遠處,兒子還在石縫邊長出的酸棗叢裡發現了一個小鳥巢,五、六隻鵪鶉蛋般的鳥蛋靜臥在幹草上。
雖然分不清是斑鳩還是佈谷、麻雀或是山雞蛋,兒子還是開心得不得了。
小心地用太陽帽墊了草盛了,說要回家孵鳥去。
就這般走走停停地到了白雲五華宮,我們才算來到了主景區。
這裡到處巨石林立,樹木森森,殿堂樓閣,道觀廟宇,碑柱石刻,美不勝收!真不愧是『鄒魯秀靈』、『岱南奇觀』了!
我們在山上的餐廳裡吃了飯,又在青磚石凳上小憩了會,就坐了索道下山來。
看看才是下午的四點鐘,就又到老農的果園裡摘了些早熟的蘋果和棗紅色的大桃子。
等到五點多坐上返程的公交車,才發現滿車都是趁著學生剛放假,領著孩子登山遊玩的人。
兒了啃了個蘋果後,張嘴來了句:『趁著天熱去登山——爽!』妻子提著大包小包的水果和野菜,接著兒子的話頭拽起來:『滿坡都是開胃菜——鮮!』而我,搖著山下小塘裡摘的片荷葉扇,迷迷糊糊地打起了盹,朦朦朧朧中,不自覺地竟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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