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教師爬山時離奇失蹤,搜救隊找到一紙條引發無數猜想。

北京教師爬山時離奇失蹤,搜救隊找到一紙條引發無數猜想

『驢友』通常代指的是那些酷愛戶外旅遊的人群,這些人往往都喜歡極限運動,他們熱愛這種充滿著挑戰的人生,不分性別,不分職業。

包括教師也是如此,在北京五中分校的一位地理老師就十分熱愛攀巖,他叫任鐵生,擁有著豐富的登山經驗,但是卻在13年前的一次登山活動中,突然人間蒸發,直到2008年10月,搜救人員在山上找到一張紙條,盡管家人和救援隊還是堅持搜救,除了這張紙條外,仍然沒有任何音信。

晨起登峰,一日後卻杳無音信

任鐵生出生在1952年山西省的一個小城市,那時正值新中國成立不久,任鐵生趕上了時代的浪潮,參加高考,成功考入大學,畢業後,在北京五中分校當一名地理老師。

或許是作為一名地理老師,他對祖國的大好河山有著強烈的探索欲望,這個欲望支撐著他將登山變為自己的愛好。

從20多歲開始,他就與志同道合的朋友去征服大大小小的路線,直到他年過六十失蹤時,經歷了30多個年頭,擁有非常豐富的攀登經驗,同時,平日的他也非常註重對體能的鍛煉,每次出發前,都會針對路線的不同來進行合理的提高。

就是這樣一位擁有良好心理素質和體格的登山人員,卻在一次難度並不是很大的攀登中失去了信心。

北京教師爬山時離奇失蹤,搜救隊找到一紙條引發無數猜想。

那是2008年9月29日,任鐵生告訴家人隔天自己會去攀登妙峰山,此時的他已經61歲了,換作尋常人家可能會不太同意,但任鐵生的家人已經見怪不怪,再加上他對妙峰山的環境以及周圍的地理位置都非常熟悉,攀登過比妙峰山更加險峻的高峰,妻子就沒有阻止。

30日凌晨,任鐵生給自己的老式手機充滿了電,還帶上遠超這次旅途的幹糧以及飲用水,可以說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。

出發時,正好早上5:00,為了不吵醒熟睡中的家人,所以他並沒有打招呼,而是獨自出門。

本來這次旅途,是任鐵生和其他兩名同為教師的同事,約定好一起去爬山的,但另兩名同事都臨時有事取消了這次旅途,隻有任鐵生一人堅持前往,按照預定計劃,2009年9月30日的晚上,任鐵生就應該攀爬完畢回到家中。

但誰也沒想到,任鐵生的這次出門,竟與家人成了永別。

9月30日晚上10點,任鐵生並沒有按照計劃回到家中,妻子開始著急,於是不停地給任鐵生打電話,但對方一直處於關機狀態,那時候的手機大多都是按鍵機,電池非常耐用,把手機充滿電後,往往能持續航兩三天,任鐵生離家還沒有24小時,所以不存在沒電關機的情況。

眼看天色越來越晚,任鐵生的妻子再也坐不住了,他的失聯讓妻子心中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,更說不通的是,10月1日是任鐵生的母親過壽,往年不管再忙,任鐵生都會陪伴在老太太身邊,所以這次不可能是故意不回家。

種種跡象都表明,任鐵生很有可能出了意外。

家人又等了一個晚上後,終於選擇報警。

2008年10月1日,他們來到了門頭溝公安局,向值班的警察說明了情況,任鐵生的弟弟也通過論壇、貼吧等發帖方式,向社會尋求幫助,在那個年代的社會和驢友圈中,都迅速吸引了目光。

門頭溝公安局在得知任鐵生家中情況後,立即動用了所有力量對任鐵生實施搜救工作,社會的輿論以及目光也聚集在這次事件上,一些驢友團隊和個人也紛紛自發組織起來,除了這些民間救援以外,警方還派出了專業的綠野救援隊以及燕捷救援隊,以任鐵生行走的路線為中心展開搜索。

但是門頭溝山峰眾多,任鐵生又是獨自一人登山,想要在這麼多山頭中找到一個人,與大海撈針也沒什麼區別。

有網友表示,可以采用手機卡定位的方式來確定任鐵生此刻的位置,或者是手機最後能夠接收到的信號位置。

警方得到啟發,與任鐵生的家人一同來到電信部門,請求工作人員的協助,經過徹夜不眠的努力後,任鐵生從出發前到失蹤後的活動軌跡都被大致還原了出來。

最終得出結果,中國移動北京公司在禪房的基站於12月1日下午4點左右,接收到過任鐵生微弱的手機信號,這給警方以及其他搜救人員帶來了極大的希望,至少他們不用再像無頭蒼蠅一樣亂竄,而是有一個確切的認知,任鐵生在那時一定處於禪房基站。

確定目標後,警方和民間救援人員以及志願者按照既定的搜救方案,開始對禪房周圍進行地毯式搜索。

這個消息也給任鐵生的家人帶來了一定希望,他們堅信任鐵生一定還活著,但是經歷了8個多小時的大規模搜尋後,搜尋人員沒有任何收獲,心再次沉入谷底,這次搜救工作不得不以失敗告終,這個結局是誰也不想看到的。

不過大家並沒有放棄,在目前仍然沒有其他信息的情況下,主要的搜救工作仍然沒有遠離這一坐標,在沒有獲得下一步確切消息前,僅能以此作為核線索核心繼續尋找。

全力搜救,山間發現神秘紙條

當時的搜救規模比較大,因為仍然處於國慶假期,許多消防員和附近的村民也趕來幫忙,其中還包括任鐵生的同事以及學生,甚至還動用了幾條專業搜救犬,在這種情況下仍然沒有發生奇跡。

10月3號,也是無功而返的一天。

任鐵生作為一個野外老手,獨自在外攀登時,往往會沿著自己的行走路線做下一些記號,這是他的習慣,幫助了他很多,但這一次沒有人知道他在哪裡。

在野外,驢友圈都有一個普遍的常識,那就是一個人獨自失蹤三天以內,是搜救的關鍵時期,如果超過三天,能找到人的幾率將會大打折扣,此時距離任鐵生失蹤已經過了三天,這讓所有的搜救人員都倍受打擊。

回到查詢任鐵生失蹤當天活動軌跡的那天,除了下午4點左右在禪房基地監測到任鐵生的手機信號外,他在早上7:20與一個遠房弟弟打電話,順著這條思路,警方決定挨個巡查任鐵生當天聯系過的人,或許能有什麼蹤跡。

但根據遠房表弟的回憶,任鐵生在電話裡並沒有講什麼特別重要的事,隻是能聽到非常大的呼嘯聲,警方判斷任鐵生那時應該正在登山的途中。

而下午4:00,任鐵生的一個牌友給任鐵生打電話,警方又打電話給他牌友,還有回憶當時的聊天記錄,任鐵生表現的很輕松,並且向他表示此刻自己正在下山的途中,很快就能到家。

這兩通電話讓眾多搜救人員感到不解,既然任鐵生表現得這麼輕松,似乎沒有遇到什麼困難的事情,那為什麼會突然失蹤呢?

於是救援人員決定在10月4號分成6組,再次進山尋找,但不巧的是,10月4號開始下雨,任鐵生的足跡很有可能被這場雨破壞,在這種情況下,救援隊隻能加大搜索力度,不放過任何一處蹤跡,終於在禪房附近發現了幾處鞋印,警方叫來了痕跡組的工作人員,經過他們的對比,確定了這幾處鞋印與任鐵生的腳碼和鞋子花紋一致。

通過足跡等線索,搜救的方向,被判定為鐵陀山附近,毫無頭緒的搜救工作逐漸有了線索,一位村民主動找到搜救隊說曾經見過失蹤者,無人看守的時間內也並沒有人從山上下來,因為一旦山間出現異動,狗是會靈敏作出反應的,農村的狗大多數起一個警戒作用,不管是多熟悉的人,只要接近都會叫喚,更別說陌生人了。

村民的話給搜救人員提供了另一條思路,於是他們開始擴大搜救范圍,並不隻是局限在禪房附近,終於在山上找到了一些疑似任鐵生做的路標,這些路標無一例外都是用報紙拼接而成,通過與史鐵生家裡的報紙日期做對比,確認這些路標報紙是9月25日《北京青年報》,如果這是任鐵生曾經經過的路線,那麼他肯定就在附近。

這個消息十分振奮人心,接下來的幾天,關於任鐵生的蹤跡和路標陸續被大家發現,救援人員把這些信息拼湊在一起,終於得到了一條任鐵生清晰的登山路線,他們也再次確定了任鐵生到過鐵坨山,可還沒能等大家欣喜,10月7日,又生出了一場意外的波瀾。

警方的技術人員對任鐵生事件進行了一個深入調查,調查結果顯示任鐵生的手機信號,曾經在北京西站出現過,這讓所有的救援人員都感到手足無措,大家之所以從禪房附近向外搜索,就是因為任鐵生的手機信號在這裡消失,現在又得出這樣一個結果,這是不是代表,搜救方向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?

為了搞清楚事情真相,救援隊詢問了當地唯一與外界的聯系——公交車記錄,但這裡人煙稀少,公交車司機表示根本沒有見過任鐵生,搜救工作此刻陷入僵局。

直到一個在附近賣核桃的小商販,再次給搜救人員提供了線索,她表示自己見過任鐵生,任鐵生還向她詢問哪裡的核桃比較多,這附近隻有鐵坨山盛產核桃,得到這個答案,救援人員松了一口氣,至少證明目前的搜救方向是正確的,而他的手機信號之所以出現在北京西站,很有可能是發生了意外丟失,然後被陌生人撿走的情況。

在搜救的過程中,一切都應該以被搜救人留下的信息,或目擊證人為主,所以搜救隊判定北京西路的手機信號為幹擾信息,他們仍然選擇在附近搜查救援。

之後的搜查中,一名搜救隊員在鐵陀山朝南方向3公裡處,發現了任鐵生留下的一張字條,發現這張字條的是綠野搜救隊隊員,根據他的描述,字條的內容相當悲觀,任鐵生在字條中寫道『自己迷路了』,寫下字條的時間應該是10月1日中午,任鐵生對自己此次攀登希望不大,所以準備原路返回。

在字條旁邊,可以明顯看到一堆幹燥雜亂的草地,上面隨意的鋪墊,還有一些吃剩下的野果子,這些痕跡都足以證明任鐵生曾經在這裡簡單的過了一夜。

搜救無果,山洞中卻有意外發現

然而這張字條有頗多怪異之處,發佈到網上後引起了網友和整個社會的熱議,因為在字條的末尾有一句『愛給所過的一切人』,這句話讀起來十分不通暢,作為一個老師,不可能犯這樣的低級錯誤。

從客觀的角度來看,這更像是知道自己,時日不多留下的一句『遺言』,『切』字也寫得非常不自然,晃眼一看更像是劫持的『劫』,而且字條上面的日期也有修改的痕跡,這加重了這張字條的可疑性,就算任鐵生已經退休,但能獨自攀登的人必定思路敏捷,從他留下的路標就可見一斑,不會有如此粗心的時刻,總之,這張字條處處都是疑點,網友們也眾說紛紜。

搜救隊的工作還在繼續,就目前已經發現的種種痕跡來看,似乎馬上就能夠找到任鐵生,但仍然沒有任何收獲。

許多救援人員已經不抱任何希望,畢竟一個人在野外失蹤10天,沒有足夠多的幹糧和飲用水幾乎是不可能的。

但就在10月10日,一個民間救援組織在懸崖處發現了一具白骨,雖然不知道這具白骨是誰,但絕對不是剛消失的任鐵生。

隨後該救援組織又陸續在附近發現白骨,總共有5具之多。

這些死去的人究竟是誰?

他們與任鐵生的失蹤有關系嗎?

種種疑惑都給此次事件增添了一筆神秘的色彩。

總之在沒有找到任鐵生本人之前,做任何猜想以及假設都是有可能的,雖然從目前的情況來看,任鐵生已經沒有生還希望,但大多數人,都不甘心,全國范圍內都有意願加入這場搜救的網友,到10月14日,搜救人數已經達到1000多人。

這麼多人願意伸出援手,任鐵生的家人不是沒有感動過,隻是任鐵生現在下落不明,他們也沒有精力去做其他事情。

10月16日和10月17日,部分民間救援組織,仍然在盡自己的力量繼續搜救工作,無論如何,繼續搜救下去是對每一個生命最起碼的尊重。

直到10月19日,一位年僅28歲的搜救人員不小心掉入了水潭中,其他隨行人員發現後,花了大半天才把他救出來送至醫院。

醫院的診斷結果是脊椎摔錯位,如果,這名救援人員沒有被及時發現,後果可想而知是十分危險的,這也足以說明一個人獨自登山的危險性。

這件事給不少救援人員敲響了警鐘,救援活動開始陸續停止,而任鐵生的家人也理智地認為,時間都過去那麼久了,如果找得到,早就找到了,沒必要浪費這麼多的社會人力、精力以及財力。

他們隻在周末或有空的時候才會小規模的搜救,這種模式持續了很久,大概有大半年之久,據不完全統計,這半年之中參與搜救的人數已經達到3000多人,而使用車輛的次數更是接近600次,各種民間社會組織,都自發積極參與其中,但除了找到了那些路標和一張字條以外,基本一無所獲,任鐵生似乎從此『人間蒸發』。

這件事在『驢友圈』影響力頗大,十幾年來陸續都有旅遊愛好者前往門頭溝一探究竟,2016年1月,一名旅行愛好者在此寺廟的一處隱秘洞穴中發現了人體屍骨,碰巧的是此處和任鐵生失蹤處的距離很短,於是相關部門立馬派救援隊搜查山洞。

但是這個山洞非常偏僻,尋常人也不可能發現這裡面有骸骨,連救援人員都爬了兩個多小時才爬到了山洞附近,通過繩索降落到洞底後,救援人員最終花了4個多小時把這些骸骨全部集齊完畢,拼湊起來發現,這其實是兩個人的骸骨,其中一具骸骨的骨齡大概在20世紀40年代左右,另一份骸骨的骨齡就與任鐵生的失蹤時間相似了。

任鐵生的家人得知此事後,也十分關注事件的進展,任鐵生的弟弟主動聯系了民警,他希望能夠得到有關任鐵生的消息,無論是生是死,至少有一個答案,不過警方卻告訴他,DNA檢測對比的結果,這具骸骨顯然也不是任鐵生。

他的家人再一次失望了,這些年來他們已經不抱著任何任鐵生還活著的希望,就目前已知的線索來看,任鐵生的失蹤似乎沒有這麼簡單。

如今他已經消失了13年,那些疑團仍然沒有得到解答,在世的可能性也幾乎為0,一個擁有豐富經驗的野外老手在並不是特別偏僻的門頭溝迷路,行事謹慎的他也沒有按照原路返回,隻留下一張疑竇叢生的字條,這一連串的問題在沒有找到任鐵生之前都無法有確切的結果,但不管是好是壞,對於事件的真相,出於生命的尊重,我們都應該保持著一絲樂觀。

總之,任鐵生的失蹤給家人帶來了致命打擊,尤其是他母親,九十高齡仍然要承受『喪子之痛』,對於這樣的結果,他們顯然是不能接受的,而關於任鐵生的事情,有媒體也曾經找上過門,拍了一部紀錄片《搜救任鐵生》

盡管這些年來,人們對於任鐵生事件一直耿耿於懷,可他就像真的人間蒸發了一樣,找不到任何蹤跡。